新宝6注册登陆_2023成都双年展9大版块策展人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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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如何解读各版块的策展理念及作品的?
随着7月16日2023成都双年展在成都市美术馆的开幕,艺术爱好者又将迎来一场视觉与感官的盛宴。本届2023成都双年展以“时间引力”为主题,旨在表达“时间”是瞬间与永恒的辩证,既是历史的回想,也是未来的展望这一概念。
本次双年展分布在成都市美术馆A、B两个展区(成都市天府美术馆、成都市当代艺术馆),由9个展览版块构成,分别是:瞬间永恒、瞻星成梦、存在遥望、空间感知、凝视之思、未来考古、大地回声、心之所向、星链计划,各个版块关注了文化历史、在地背景、日常事件、图像意识、疗愈共生、空间体验、艺术科技等话题。
本届双年展展出了241位来自26个不同国家地区的国内外艺术家的489组/件艺术作品,涵盖绘画、雕塑、影像、装置等丰富的艺术形式,这些精彩纷呈的作品分布在9大版块,策展人是如何将不同媒材表达与多元文化视角的作品纳入各自版块,99艺术网与9位策展人聊了聊,听听他/她们是如何精心策划各自版块的?
瞻星成梦
策展人
菲利普·多德
参展艺术家名单
阿莉恰·克瓦德、爱德华多·保罗兹、安东尼·葛姆雷、凯蒂·帕特森、刘昕、皮耶罗·戈里、乔治·梅里爱、瑞秋·罗斯、斯特凡·杰罗夫斯基、托马斯·鲁夫、肖恩·斯库利、萧勤、亚历山德拉·米尔、约翰·霍伊兰
菲利普·多德
Q:
艺术与太空的结合很特别,是如何想到策划这样的一个版块以及选择从这个视角理解当代艺术?
菲利普·多德:我们无疑正面临时代的重要转折点。美国在太空领域的压倒性优势已经过去。太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商品,像埃隆·马斯克和理查德·布兰德森等私营企业家也能参与其中。这一变化让我们去回顾上世纪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即太空旅行最初开始的时候——去审视和反思,太空旅行的实现如何改变了艺术?参加本次展览的艺术家之一萧勤 ——很遗憾他最近与世长辞——已申请成为第一位进入太空的艺术家宇航员。
看待抽象艺术的传统方式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阐释的,但另一种方式源自对于地球观看方式的改变。最近,在人工智能和CGI的世界里,艺术在与太空的接触实际上变得低技术化了——瑞秋·罗斯(Rachel Rose)在本次双年展的作品中使用洗涤液来我们联想到太空的形象。凯蒂·帕特森(Katie Paterson)则用迪斯科球捕捉日食的瞬间。
“瞻星成梦”版块,展览现场
Q:
这次选择参加这一版块的艺术家,最重要的遴选标准是什么?
菲利普·多德:我希望尽可能选择来自不同国家的艺术家。比如这次展览有两位波兰艺术家。我同时希望参展艺术家的年龄能横跨数代。双年展往往过于聚焦年轻艺术家,将年长的艺术家称为“去年的时尚”。简单的说,我选择我认为非常好的作品。但我也想建立新的联系:萧勤把欧洲现代主义和道教联系在一起;斯特凡·杰罗夫斯基(Stefan Gierowsk)则将科技与老子联系;爱德华多·保罗兹(Eduardo Paolozzi)从流行文化中提取图像,并将其再创作成全新的艺术。他是一位生态艺术家,他认为他的作品就是来自垃圾的变形与再造。我同样认为在双年展中展示女性艺术家也很重要。我选择的最早期的作品来自乔治·梅利斯1902年的作品,我把它和安东尼·葛姆雷的VR作品《疯狂》呼应。
“瞻星成梦”版块,展览现场
Q:
你认为日新月异的科技如何影响并改变了当代艺术的面貌?
菲利普·多德:正如德国评论家沃尔特·本雅明所说,最好的艺术总是“与历史背道而驰”。当然,艺术中的科技无法与Netflix的《神奇的地球》中的技术相提并论。实际上我选择的艺术家几乎总是选择“低技术”的媒体绘画/雕塑/视频。本次展览中的艺术家提醒我们,我们可以在不投入高科技的情况下创造出美妙的作品。梵高只需在画布上涂上油画,就可以创造出天空和星星的美妙图像。
“瞻星成梦”版块,萧勤作品展览现场
存在遥望
策展人
菲利普·齐格勒
参展艺术家名单
AATB、Ani Liu、艾多·福伊鲁/ 梅洛迪·穆塞特、安娜·马南金娜、贝恩德·林德曼 / 德里克·豪芬、丹尼尔·卡诺加、ecoLogicStudio、郭城、金允哲、卡思汀·艾葛琴、克丽斯塔·佐梅雷尔/劳伦·米尼奥诺、林博彦、林科、刘窗、刘娃、马克·李/曲晓宇/谢尔文·萨雷米、Quadrature、徐文恺、宇宙万物、朱斯蒂娜·埃马尔
菲利普·齐格勒
Q:
这次挑选参展的艺术家是如何选择的,纳入这个版块的作品最重要的标准是什么?
菲利普·齐格勒:首先,当我被邀请来做这次双年展的主题版块策展人时,我就在思考,当人类与当下如此发达的技术一同生存时到底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当我们身边的技术能为我们提供全新的感知周遭世界的方式。我认为这个问题在今天仍是未知的,而许多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都在努力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人认为,新媒体就像人类的新器官一样,正全面改变我们感知外界的能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新媒体会成为我们认知未来的老师,它们为我们提供推测未来的视角。策展时我希望我所选择的艺术品能够触及关于我们未来生活的一面,或至少让我们得以窥见未来的某个角落。明天会怎么样?这是今天的我们所不确定的。对于这个世界和这个星球的理解,我们只是刚刚开始。
因此我感兴趣的艺术家以及他们的作品都是与我有着类似的思考,并在同一个语境中探讨这个问题。我负责的这个版块展现了20多位不同的艺术家/小组的创作,都是新媒体艺术作品,开个玩笑,如果没有电,这些作品完全没法正常展出。
“存在遥望”版块,徐文恺作品展览现场
Q:
中国艺术家与西方艺术家对这一板块概念的理解有什么不同且有趣的地方?
菲利普·齐格勒:就我所了解的艺术家而言,中国有非常多年轻一代的艺术家,他们不再像过去那样执着于绘画。他们以更开放的心态,并且使用更多样的媒体手段。所以我们认为西方艺术家和中国艺术家们在理解技术和使用技术上没有区别,也许会有艺术语言的差异,但这是和不同的文化背景相关的。当然也有人认为,如果涉及到媒体,所有人都没有差别,因为对于媒体手段的接触,可以说所有人是无差别的。
“存在遥望”版块,卡思汀·艾葛琴作品展览现场
Q:
科技怎样改变了今天语境下当代艺术的概念与外延?
菲利普·齐格勒:今天我们正处于一个艺术与科技紧密相联的时代,因为艺术家和科学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使用相同的工具。他们使用的一样的电脑和显微镜,使用同样理解和感知世界的技术。因此,从方法论及工具上,艺术家和科学家没有巨大的区别,有时艺术家的工作室看起来像科学实验室。
在中世纪以来的意大利文艺复兴和阿拉伯文艺复兴中,也有一段时间艺术家和科学家或多或少是类似的。科学家和艺术家互相信任并且很少有分歧,但后来两者之间发生了分裂。历史上曾有过一段时间两者分离的尤其严重,但到了21世纪,两者之间有了新的平衡,因为艺术家和科学家基本在使用相同的工具。观众在展览就能看到这一点,比如艺术家有编程背景,他们可能之前从事科技工作,后来开始创作艺术,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希望在哪个领域来表达自己思想的问题。
“存在遥望”版块,金允哲作品展览现场
大地回声
策展人
俞可
参展艺术家名单
艾何乐、艾敬、安东尼奥·耶沃莱拉、陈文令、段俊豪、范勃、汉斯·欧普·德·贝克、何云昌、洪磊、康切塔·莫迪卡、克丽丝塔·伊斯瑞尔、拉里·芬克、李涵、李猛、刘焉陈、毛同强、缪晓春、牟桓、乔纳塔斯·德·安德雷德、乔瓦尼·欧祖拉、苏珊·德鲁门、王鲁炎、西尔维奥·卡塔尼奚建军、谢柯、亚历山德罗·辛克、尹秀珍、宇田川宣人、泽德·尼尔森、展望、张晓刚、珍妮·沃尔什、周褐褐
俞可
Q:
作为“大地回声”版块的策展人,在梳理的线索之下,对不同风格的艺术家是如何安排的?
俞可:首先,参展的此版块的艺术家来自九个不同国家,以此角度来说国际化程度很高。其次,我有意的邀请了当代艺术熟知之外的艺术家,如旧厂改造的艺术家刘焉陈、乡村改造的艺术家谢柯,南海大地艺术节的发起者段俊豪等。当代艺术发展到今天,外延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外延让当代艺术有了更多的可能。关于当代艺术的实验、知识结构到今天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何适应这种变化,从而使展览回应到“大地回声”的主题,相较过去要做出改变。再次,对多媒介的强调。总体来讲,这一版块在呈现上是很丰富的。
“大地回声”版块,张晓刚作品展览现场
Q:
在当代艺术中,土地和城市化是经常讨论的话题,您希望通过这一版块提供给艺术爱好者怎样的思考?
俞可:土地、自然、历史、人文……是艺术永远需要思考的问题。在政治正确的遮蔽之下,寻找更多的可能性。我们尽力而为的去做了这些努力。但结论仍需观众给予,而非自己定义。
“回声”作为这一版块的关键词,不光是自然与人的关系、历史与现实的关系。而是在艺术家的创作中,我们共同去讨论当下面对的困境与思考,是这一版块要引起注意的。
“大地回声”版块,展览现场
Q:
您参加过很多次成都双年展,您是如何解读成都双年展的与众不同之处?
俞可:相较于世界各地举办的双年展,中国的双年展有它的特殊性。成都双年展也在这种特殊性中寻找自己的生存空间。假设双年展有一种普世的、共同的、专业化的、学术化的标杆,成都双年展从组织形式上、适应艺术与社会之间的讨论中,相较于国际性的威尼斯双年展、圣保罗双年展、光州双年展等有待进一步寻找自己的专业性和可能性。
“大地回声”版块,缪晓春作品展览现场
心之所向
策展人
项苙苹
参展艺术家名单
星云大师 (特别邀请) 、贝唐·拉维耶、蔡寅坤、车建全、付小桐、傅百林、加布里埃尔·迪·马特奥、李钢、李振华、林俊廷、陆平原、玛尔塔·德尔·安吉洛、娜塔莉·杜尔伯格/汉斯·博格、柒先生、石至莹、苏畅、苏珊·菲利普斯、孙良、王川、王辉、杨诘苍、杨悉尼、又一山人 (黄炳培 ) 、竹川宣彰、竹子 (吴建安)
项苙苹
Q:
您本次策展的版块为什么命名为“心之所向”?
项苙苹:“心之所向”版块是根据本次成都双年展“时间引力”的逻辑,特别延伸至另外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不可忽视的存在——人心之引力。
人心之念力如万有引力一般具有强大的力量,一切个体的行为无非是其心念的体现,而整个人类历史、社会、文化等无非也是人类群体心念的显现、实现和化现。不同于万有引力把人束缚在地球上,心之所向能够让人类的心灵和想象放飞,从而摆脱地球的束缚、探索更为遥远和广阔的宇宙。
求乐避苦、求安避危始终是人心之所向。而艺术作品通常浓缩表现了某种人类情感、思想和审美,对于人们的刺激更为强烈,相比之下,我们的日常显得稀松寻常,容易被忽略。每每有人请教佛法,赵州禅师总爱答“喝粥去”“吃茶去”,只因道在日常中但又过于寻常,所以提醒人们过好每一个当下,则一粥一茶皆为禅心。因此如果我们能够吃饭时好好吃,品茶时好好品,而不是边看手机,或思来想去,通过提升专注力来加强对日常的感受力,不也就能弥补日常的稀松寻常并有可能获得面对艺术品时的浓缩感受和审美享受?
“心之所向”版块,加布里埃尔·迪·马特奥作品展览现场
Q:
在这次展览中您具体从哪几个不同的层面来探讨“心之所向”的主题?
项苙苹:在“心之所向”板块中,我侧重从“眼耳鼻舌身意”等不同感官入手来展示人们对外界刺激的接受方式,对幸福和快乐的追求,以及进行自我疏解、疗愈的方式和努力,及其创造性的成果,可分别从“眼-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和“意-法”等方面去感受。
另外,更是希望通过对各感官的检阅并引起重视,鼓励人们关注当下、关注日常、关注自身,并学会在寻常生活中获得犹如面对艺术品时的快乐和满足。
“心之所向”版块,陆平原作品展览现场
Q:
在置“心之所向”版块中,参展艺术家所处地域和年龄跨度都非常大,作品的表现形式也非常多样,为什么采用这种方式来策划展览?
项苙苹:“心之所向”板块展品的选择并不拘泥于“眼耳鼻舌身意”的简单对应,作品也更多涉及、延展到个体与居室、建筑、城市、自然的关系;并探索着放下自大心、分别心、贪婪心,平等平和地对待他人、其他物种,也包括了从视觉听觉等感官刺激到深层的内心变化、升华,以及从游戏活动到修行般的创作行为。
当代艺术的重要特点是一切皆有可能,一个行为、一段文字、一张图表等等一切皆可成为艺术,一切媒材具有了成为艺术品的潜质,所有人也都具有成为艺术家的可能。所以我对艺术家和展品的选择并不拘泥于年龄、身份、地域和媒材、形式的局限,更不是“眼耳鼻舌身意”的简单对应,作品也更多涉及、延展到个体与居室、建筑、城市、自然的关系;并探索着放下自大心、分别心、贪婪心,平等平和地对待他人、其他物种,也包括了从视觉听觉等感官刺激到深层的内心变化、升华,以及从游戏活动到修行般的创作行为。
我也希望通过“心之所向”的展览以及相关公教活动的组织,能够带给观众以全感官的体验,并刷新大众对艺术的认知:艺术不只是用来欣赏膜拜的,而是切切实实与身体、生活和日常息息相关的。艺术有普遍性,而这种普遍性,也存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之中。所有的艺术,本质上都是个人的体验,而通过眼耳鼻舌身意不同途径去体验的能力正是我们每个人所拥有的。通过观展过程中对自身眼耳鼻舌身意的一番检阅,希望观众能够更加关注并认真对待自己的身心。终究,人生不过是一段时空旅行,一场心的修行,愿人人修得一副健康的皮囊、一颗柔软的真心、一个美满的人生。
“心之所向”版块,苏畅作品展览现场
星云大师 “三好信条 身做好事 口说好话 心存好念 是为好人” 书法
星链计划
策展人
姜俊
参展艺术家名单
陈秋林、陈萧伊、程廷柱、CoLAB、辜志勇、何利平、胡任乂、金江波、康海涛、克劳斯·默克尔、李邦耀、李舜、李勇政、漆澜、强光浩、汪正虹、许永城、原弓、游东醌、袁晓天、张增增、周力、周巍
姜俊
Q:
你策划版块的主题“星链计划”和总主题“时间引力”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姜俊:“星-链”(Constellations)为本届成都双年展“时间引力”的一个分板块。中文名“星-链”是“星”和“链”的组合,并在二字中间使用了“连接符号”。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太空服务公司SpaceX推出的一项太空高速互联网计划:星链计划(Starlink)。据说它构筑的网络一方面远远超过传统卫星互联网的性能和覆盖范围,另一方面又不受地面信号发射站的限制,可以为尚未接入地面网络系统的区域提供高速互联网服务,并打破地域性的垄断。链接和断裂、联网和屏蔽也是本次板块所关涉的议题之一。它逐渐成为了我们这个时代主题:岛链化、逆全球化、再全球化。
“星-链”的英文名为“Constellations”,是“星座”的复数形式。自从古以来,人们对于恒星的排列很感兴趣,并很自然地把一些位置相近的恒星链接起来,以形象的方式与他们神话中的人物或器具对应起来,这些想象的星组被称之为“星座”。
虽然在三维的宇宙中,每一个星座中的恒星其实相互间不一定有实际关系,甚至它们之间可能相距甚远,不过其在以地球为中心的观看上它们的视觉位置却极为相近,这也就构成了观看和认知的视差。在没有卫星定位的前现代,人们利用这一视差,确定和记忆天空的方位,从而在航行中找到自己。
它不仅有定位功能,众多的星座在文化上还共同构筑了我们所想象的天穹,不同的文明有其对星座完全不同的划分和命名。直到1930年,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为了统一繁杂的星座划分,就以西方中世纪留传下来的古希腊传统星座为基础,把天空分为88个正式的星座,使天空多数恒星都有了一定的国际统一归宿。与此相对地,有一些在非西方文化中广泛流传的星座划定却逐渐被遮蔽和遗忘,或者作为地方文化记忆被保留下来,例如中国人所熟悉的“北斗七星”。对于恒星链接方式差异的文化讨论也是对于全球化和本土化关系的再思考,它呼应了我们在新时代中从单一走向多元。
总之“星-链”是一种关于链接的隐喻,每一件参展的艺术作品述说着自己的故事,当它们聚集在成都双年展,在一个新的文化场域中,它们将结成新的网络,构成新的矩阵、重新获得意义,形成介于全球和地方之间的多元阅读和理解。
另外,“星链”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板块——2023成都双年展遍布成都的24个平行展组成。而24个平行展将直接链接到主展场中的“星链计划”,场馆之间的联动也正如“星链计划“中各节点的联动关系。有很多主场馆的艺术家也同时都出现在散落在城市中的24个平行展中,我们希望主展场与平行展之间构成成都的艺术生态图景,展览及其相应的活动在不同类型的机构与机构的联动之间发生对话关系。
“星链计划”版块,康海涛作品展览现场
Q:
请推荐几个在您策划的版块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艺术家及其作品。
姜俊:我可以向大家推荐几个艺术家:游东醌,周巍,汪正虹,胡仁义,李舜,李邦耀,周力。这些艺术家的创作面貌之间差异很大,他们以各自的方式讲述着自己对当下的理解。
游东醌在此次展览中展出的是作品“水书计划系列作品之五——《被遗忘的欲望》”和“水书计划系列作品之六——《如不动》”,“水书系列”是艺术家以综合的媒介记录野外水潭的作品,水面以上、水平面、水面下呈现出三种不同的状态以及艺术家面对水潭时的心境也同时被记录。处于现代建筑结构中的观众通过观看绘画,得以穿越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去抵达镜像中的物。
周巍的作品“物·家系列”延续了艺术家独特的创作方式,他把生活中的日常物以这种方式变成了一个艺术品,艺术家认为艺术的养分来自于生活,艺术家主张直面生活不同阶段的问题来持续展开创作,日常物是承载家庭记忆的媒介,通过组合这些媒介,记忆能够以某种方式得以保存。
而艺术家汪正虹的“不倒翁系列”作品是今天人类精神的隐喻。这是因为今天我们的世界进入结构性调整,一切顺理成章的事情都将被重新理解,一切固定的关系都被打破,这时人们便开始重新反思生活、生命的意义,以及我和他人、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一种存在主义哲思重新回归——人的存在没有本质,它的意义产生于“在动态中保持平衡的各种努力”。正如经历过20世纪最动荡岁月的萨特所言:“存在先于本质”。汪正虹创作的“不倒翁”就是她对于这个时代精神的理解。
胡仁乂的参展作品是“弄堂侠”系列的摄影,该项目是艺术家在2017年发起的一个社会介入项目,呈现媒介是多样的。普通人通过穿戴“弄堂侠”的特殊服装以获得一个如同西方超人的身份,切身实际地深入生活去给予他人、社会帮助。在某种程度上,艺术家认为该项目可以很好诠释“雷锋精神”,即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
李舜的参展作品是“《格物致知—成都城池帖》”,他的作品呈现为一张书法作品,但这个书法作品却是以现代媒介—相机给予城市光源的长曝光获得的,他把书写这个简单的动作依靠先进技术产物变得复杂,艺术家称这件作品的文字是类汉字的形象,这种类汉字的形象矛头似乎又指向了技术进步下的自我模仿化,表面化,科技对传统戏谑的态度是一种质疑也是一种反思。
李邦耀的参展作品“私人手册”系列作品,艺术家的作品呈现为抽离物品的功能属性,将三维的物符号图像化,转化成了二维图像置于立体空间的新的视觉印象。这种转化呈现源于艺术家对居住主体的生活空间与功能性物品的空间占比相互勾连,居住主体的不同对实用价值和其背后的精神价值追求是不同的,但是新的视觉图像给不同的主体打开了一个新的生活与想象的空间。
周力的“桃花源”系列作品,其概念本身源自中国“桃花源”式的乌托邦关系,包含一种共同分享的生机与活力。而艺术家的绘画作品中独特的粉色就代表着她自身在创作对应作品时对生机与活力的切身体会,所以每一幅画独有的颜色都是当下的即时描述。其装置作品和人像雕塑中也同样勾连着这样的体会,人像雕塑是艺术家重新认识自己角色的一种过程体现,雕塑和后面的线条装置共同形成“你”和“我”共同置身的场域,艺术家形容该场域为“气息的光晕”。
“星链计划”版块,李邦耀作品展览现场
Q:
这些作品如何体现该版块的策展理念?
姜俊:这些艺术家通过作品表达出了当下的不同侧面,我们想要去理解一个社会,一个侧面也许不能说明其真实面目,但是这些侧面被同时置于一个空间中,它们像“星链计划“中被串联的各个节点,共同去构成一个可被解读的、畅通的社会景象。
具体说来,如果把作品理解成节点,各节点也有其链接的功能性,例如游东醌的作品将现代城市生活经验与野外的、自然的空间打通,使今天对自然的理解并非在于城市道路的绿化,更不在于城市高楼上层层叠叠的绿色是一种所谓的自然;周巍的作品将承载记忆的日常物构建出一本可阅读的“书籍”,所有零落的物件都是未来发掘记忆的一种“参考文献”;汪正虹的作品中不锈钢的映射造成的眩晕感,把时间、空间、观看主体的关系重新建构,映射的形象如同一个“奇点”,由此走向各种可能性,其中不变的是把“我”卷入到作品的讨论当中。几乎每个艺术家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自我链接方式,在此我无需赘述过多。
当然,作品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观众进一步进入展厅细细品味,在今天,艺术家描绘的侧面生效与否,取决于观众的自我意识觉醒,取决于是否能以更大的、相互链接的视角来观看侧面。
“星链计划”版块,原弓作品(右)展览现场
“星链计划”版块,周巍作品展览现场